侯深景观与记忆城市史中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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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玙斐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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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va文中部分图片由侯深老师提供年8月29日,来自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的环境史学专家侯深教授,做客小象君Elefam“城市生态:技术与文明下的自然”课程讲座。侯深教授的讲课题目是“城市的因陀罗网:景观,生态系统与环境史”。在传统“城市史”研究中,城市文明似乎是人类征服自然胜利的象征,忽视了自然力始终形塑着城市演化的进程。侯深教授以美国纽约中央公园(NewYorkCentralPark)景观设计为例,讲述了曼哈顿“城中村”-SenecaVillage向城市公园转变历史,并从时间,空间,与思想层面,描绘出19世纪美国城市环境演化的动力源,带领我们审视现代城市-乡村,及其更广阔的腹地之间,物质交换与生态意识的关联。此外,侯深教授从中美环境比较视角出发,探讨在面对气候变化下,中国国家公园规划,景观设计及自然保护所面临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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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玙斐写作者、艺术家

她的研究与创作涵盖

生态艺术、公共艺术。

访谈嘉宾

侯深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教授环境史、城市史学者1城市环境她的学术与人生都在面对

年摄于兰州大学校园

1从兰州到堪萨斯再到青岛我父亲是山西人,我母亲是青岛人。我在兰州出生,在那里一直长到14岁。在我的童年时代,兰州确实是一个环境相对恶劣的城市。记得那时候我们经常开玩笑说,兰州到了冬天就是行走的《红与黑》——红色是气候干燥导致的鼻血,黑色是因为我们的鼻子的周边永远是一层黑黑的灰烟。但兰州仍然有非常美的季节。对我来说最美的是兰大校园春季百花盛开的时刻。虽然现在兰大校园主体已经搬迁革新,但原来的兰大校园非常的紧凑,完全没有去追求的那种宽阔、平整、巨大的校园环境。那时小小的校园有一个非常优雅的花园,里面有一个假山,还有一个人工池。这个花园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的天堂。所以兰大校园也是我最早开始去体验自然如何同城市相结合的地方。兰州本身是一个移民城市,居民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50年代之后才迁入进来,真正意义上的老兰州人不多。在我从小生活的兰州大学校园里,身边的人更是来自五湖四海,大家都没有将自己看作是一个兰州人。所以我的漂泊感一直很强。而我的母亲从小在兰州成长,一直待到50岁,所以她对兰州的感情远比我深厚。侯文蕙,青岛大学教授,翻译家,环境史研究学者,专注于环境史的著述与翻译,被誉为“环境史学的拓荒者”。

我母亲是最早将环境史带入中国的人。但我认为她首先是一个文化人,然后才是一位研究者。她到现在仍然非常具有文学气息,并且是一个具有Highbrow艺术倾向的文艺老年人。她的成长生活环境的文化气息非常浓厚,深爱着中国古典文学与俄罗斯文学。我对京剧、书法和其他中国艺术的爱好,很大程度都受她影响。她自己的母亲——也就是我外婆——也是真正意义上的书香门第。从我母亲那边算起,往上追溯十代,属于典型以审美和休闲的方式去体验自然的一批人,她的曾曾曾祖父是《崂山志》[1]的撰写者,中国精英文化深深地影响着她对于自然的体验,这令她很容易在美国的自然文学中间找到共鸣。

侯文蕙译著

对于年少的我来说,“环境史”仍然是一个太过遥远的词汇,我更多看她翻译的那些自然文学作品。在我读初中时,母亲正好在翻译奥尔多·利奥波德(AldoLeopold)的《沙乡年鉴》,记得当时在中国完全找不到出版社出版[注2]。那个时候,我们接触西方历史非常少,读得更多的是中国历史,所以我在华中师范大学读历史学基地班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中国古代史作为志向所在。正好是那个时候,她开始翻译《尘暴》,就是我导师唐纳德·沃斯特(DonaldWorster)获得班克罗夫特奖(BancroftPrize)的那部著作。我母亲翻译一章发给我一章,翻译一章发给我一章。当我读《尘暴》第一章的时候,如果没记错的话是98年,我惊叹到:“天哪!历史居然可以这么写!”我完完全全被他的那种写作方式和内容所震撼了。[注3]我越学越觉得有一种强烈的不满足感。我问我自己:我现在所学的东西,为什么没有办法帮助我去写出像《尘暴》这样的一本书?

于是我萌生了想去美国去读博士的想法,便去和我母亲谈。我说:“我是不是一定要去美国?我为什么不能够在中国读博士?”母亲说:“当然不是说你一定要去美国读博士,只是说你走出了国门之后,会发现有全然不同的人生经历和视角。”

1学术层叠中的城市风景OnSignalHill,OverlookingLongBeach,California,RobertAdamsLosAngelesSpring,

我觉得去了美国之后,不管是看待自然态度,还是看待文化的角度,都像是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由于我原来的学科背景是中国古代史,我对于中国古代丰富的思想与艺术世界,始终存着一种敬慕之心。但那样的一种敬慕之心,也很容易将自己带入思想隧道当中,即仅仅满足于自我关照,也就是对自我认同感非常强烈的文化的关照。这事实上让过去的我非常排斥其他文化。可以说,在我生命最早的20年,我基本上就在那样的一个自我关照、自我满足的世界中间生活。

我以前认为中国文化是世界上最独特的、最例外的文化,也自认为是一种最包容的、最开放的文化。这可能是受到我母亲的影响,因为我的母亲是一个对中国文化有高度认同感的学者和文化人,她的漂泊感,异乡人的感觉,远没有我这么强烈。毕竟当她走出国门的时候已接近中年,已然成熟了,她没有长期的在年轻时代的求学经验。

我与母亲之间的另一个非常大的区别是我更具有一种平民意识,而我母亲更为精英主义,可能这是在美国一个普通的中部州立大学读书带给我的影响。美国是一个文化大熔炉,也是一个大型的沙拉盘,它允许各种各样不同文化之间平等共存的状态。在我进入这样一个新的世界之后,转而再去看中国文化,才发现自己原来的认识存在偏狭。过去我认为中国文化中的独特性其实也存在于在其他的文化之中。对于其他的文化来说,中国也不过是各种各样,千姿百态的文化之中的一种。我非常欣赏美国文化强调每个人都拥有同样的权利与能力,但我并不认同美国平民主义中的反智性,其中个人主义倾向我也很反对。这段求学与生活经历,也塑造了我对于一座城市应当具有多元性的认识。

侯深青岛书房一角KU的自然博物馆

实际上我最理想居住的城市是小城,人口大概就是在5万到10万之间。比如我毕业的城市Lawrence(美国堪萨斯州的劳伦斯市)只有8万人,它有一种非常本土的环境,人与人的关系比较紧密。但作为一个大学城,它也同样具备一种大都会的气质。比如学校附近就有堪萨斯城的Nelson-Atkins艺术博物馆,里面的东亚藏品非常丰富,Lawrence又有各种各样的演出和讲座,这些文化与艺术活动构成了这个城市丰厚的人文内核。

国内也有许多非常优秀的城市,如果在国内做一个选择,山东青岛会是我最理想的居住地。青岛是一个很特别的城市,它在气质上跟北京全然不同,它非常现代。青岛的发展起源于殖民地时期的建设,当时青岛的城市规划与建造基于一种“成为一个地中海式的度假城市”的展望,所以这座城市在一开始,它的气息就朝向海洋,也更为开放。当然,青岛本身在文化层面比较欠缺,比如同样曾是殖民地的天津就在传统文化上更为古老而丰富。但从地理位置上来说,青岛有着全世界最美丽的海滩之一,海上第一名山-崂山就在青岛之侧,使得整个城市沿海岸线的景观非常丰富,它既有巨大崎岖的岩石,又有广阔的沙滩。这在北方城市中无与伦比。后来我们家搬回青岛,对我和家人来说青岛更是一种故乡的回归。

2城市公园弥合人与自然的情感断裂“Wheatfield–AConfrontation:BatteryParkLandfill,DowntownManhattanThreeCairns,Limestone,Long-Termwork,,AndyGoldsworthy1劳作并不是唯一“倾听”自然的方式

我是一个城市人,所以我自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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