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坑古村,一幅遗落大山深处的山水画

图文:吴翠慈

田坑古村

仙游县石苍乡田坑村

我已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走过千山万水,不过是走回自己的故乡。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木心的《从前慢》;这里屋舍俨然,桃花源里可耕田;这里的古树苍天,有千年悠悠的古驿道;这里的水光潋滟,是梭罗笔下的“瓦尔登湖”……

她也许是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也许又是遗落人间的一个神秘园。

1、归园田居

高更有大溪地,杜拉斯有西贡,三毛有撒哈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灵魂之地。据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前世的故乡。他们或许是诞生在某个未得其所的地方,灵魂才一直在路上去寻找。而我的灵魂之地就在原乡,一个隐在深山里的神秘园。

遥望不是陌生,皈依的脚步早已启程。每一次回家,灵魂不饿,心灵不渴,疲惫的心悠然横卧南山。然后把目光放远,把故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峰一顶,悉数收入眸底。“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陶式生活不在别处,就在这里。

“田园将芜胡不归”?面对一千年前陶老的呼唤,身居樊笼的我们又作何感想?所幸的是每年四月回去,我还能看得见一垅垅水洼泽国在桐花飘香里脉脉待春。

它们在我的心头起伏成诗,在我的镜头下蜿蜒成曲。我是一棵走失的庄稼,在都市的钢筋森林里生长,在缺少乡音的每一个夜晚苦苦回忆儿时的情景。挂在墙上的那张犁铧,站在墙角喘息的锄头什么时候已被闲置,不再唱出歌来?

阡陌纵横,春天里你的心田种下的又是哪棵?当我走在故乡的田埂上,心想即使是一株稗草,夹杂在稻浪里也会长得饱满虔诚。悲苦命运的影像不是农具本身,而是懒惰。

我多么想像田野里那个奔跑的山娃,穿回童年那只丢失的鞋,无忧无虑,满眼希望向着远方奔跑……想念小时候那座满是琅琅书声的破旧小学,想念那位刚从地里来不及放下裤腿儿泥巴就急急给我们翻书上课的先生,想念那个系在风口发出不同节奏全村人都可听到的悠远绵长的钟声……

更想时光倒转,和伙伴们一起坐回那辆小推车里,你一口我一口有滋有味啃着地瓜做的馒头,话说木心的从前慢。不必回答,我再也找不到最初味蕾的触觉,也吹不出少年那支久久在山间缭绕的牧羊曲。聪明的,你告诉我一下,那些灿烂的笑靥又丢失在哪里?

一切不复从前了。就像老屋里的那方石墨,两瓣厚唇曾苦苦吞咽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碾出个酸甜苦辣,磨成个五谷丰登,养大了几百年来的村庄。可如今呢,只有一只小黄狗神情黯然地守候着。五谷与清水喂养的石墨,谁还记得你曾经一圈圈的心事和历程?

吴氏的古宅将近倒了,历经沧桑,再也无人修建。剩下的也只是个门面,像是一个被遗弃的老人蹲坐在门口,诉说从清朝康熙年间到现在的史诗。我的爷爷奶奶曾在这里,结婚、生子;我的邻里乡亲曾在这里种田、养猪、喂鸡。可如今的他们呢?有的作古,有的住上新房,每年在这里热闹的唯有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

白色的墙壁时光斑驳,是某年某月的红色口号。曾吸引美国农业部专家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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